东京巴比伦OVA深度解析：看懂那些你没注意到的细节……

东京巴比伦的OVA到底讲的什么……没看懂……

许多年前看CLAMP的《东京巴比伦》，还在某著名漫迷论坛贴过图文并茂的观后感，在MSN上和同样是CLAMP忠实拥趸的编辑同事们如数家珍地讨论皇昴流和星史郎的关系——当年耽美还不如今日盛行，但也并非全然无人问津，只不过没那么时髦而略显低调。《东京巴比伦》这样的题材其实颇有潜质朝着BL向发展，CLAMP早期也确实塑造出了如此感觉鲜明的角色——北都、皇昴流、星史郎……命运交织的三人，充满了亦敌亦友、相爱相杀的暧昧张力。可惜故事过于短小精悍，连载之时也正值CLAMP的其他大作人气鼎盛，《东京巴比伦》略显冷门。多年后，CLAMP良心发现似的推出OVA版，依旧是略显凌乱复杂的叙事手法，仿佛希望所有观众都是了解剧情来龙去脉的老粉丝。因此初看之下难免会觉得有些混乱，梳理后倒是发现了些微妙的玄机。

OVA从一起命案开始。看起来十分无辜善良的女生水城夏美在家中被害，前去调查的则是能够看见“灵”的名流阴阳师——皇昴流。杀人的是怨念未散的亡灵，此类现象均由掌握阴阳术法的人幕后操纵。本来极擅清除亡灵术法的皇昴流轻易将其解决，却发现这一亡灵实在古怪——由自杀之人转化而成的怨灵往往能量惊人，可这名叫做“翠川香苗”的女灵实在能量低下，低微到居然可以让初学者随手除之。除去这女孩怨灵的还有另一个理由——在女孩的手臂上，刻着象征着最高级别阴阳师组织“皇一门”成员的刺青。操纵者必定企图嫁祸“皇一门”，引发人类世界与超能力者世界的动荡。被派到水城夏美学校继续调查的皇昴流发现了关键线索——两个男学生在厕所讨论灵异杂志上的人物与事件的关联，随即就碰上了似乎也是本校学生的怪谈撰写人星史郎。这两个男学生不是善茬，当然皇昴流更不是。解决他们很容易，难的是发现其身上持有的不可思议能力的源头——作为暗之能力者的存在，受雇于阴阳师的星史郎将其斩尽杀绝。调查水城夏美背景，与女生同好三人组交谈之时，女生提到了名为“北都”的女子——失踪已经数日的怪谈小说家。故事此刻起了重大转折——在北都公寓调查之时，出现了一个人，是看起来跟北都年龄相仿的青年，昴流敏锐地觉得他有着同北都一般的气味。几乎已经忘记有人可以同时长得跟两个人一模一样这种事了吧，不过在CLAMP的作品里并不鲜见——《圣传》中的天帝和帝释天，还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东京巴比伦》与CLAMP后来出品的《X战记》共享世界观和若干人物，“复制人”之说屡见不鲜。是的，面前的这人是北都的“双生子”，连自己存在本身都被亲生父母否认的人，无父无母地被抛入残酷的能力者世界。他也跟北都一样，天生拥有最顶级的“占卜”能力。这人说北都在上次见过昴流之后就音讯全无，北都的死党“X”曾为此袭击过他，好在北都即时赶到，之后她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人言谈中很依赖北都，被昴流推测，大概他也被北都利用了也未可知——从名字来看就知道是个可怜的工具——北都的双生子名为“司狼神威”，也是日后《X战记》里袁藤冲人妄图支配世界的最重要的棋子。

一切真相渐渐浮现。跟翠川香苗在一起的并非什么怨灵操纵者，而是北都，拥有看穿“未来”的能力的她必然预测到了这个单纯善良的女生将要遇到的不幸，而且操纵其成为“怨灵”也是出自她之手。用偶然死亡的平凡女孩性命为代价，转嫁给另一人的死亡。其实不难猜测，水城夏美将会是某位关键人物将会死于非命的替身，因此其必将成为极为重要的线索人物。同时出现、解决了那女怨灵的还有昴流，意图引起超能力者界关注的目的已达成，也因此才会顺利让皇一门受到诬陷。以杀人为乐趣、同时又同时拥有强大力量的暗之能力者星史郎——曾受到北都拜托保护其双胞胎弟弟的人——原本奉其指令要在一切发生之后斩断皇昴流的命脉，北都想要引出那已离开组织很久，她的暗恋对象皇昴流身后最为强大最为可怕的人——“那个执行人”。被耍得团团转的皇昴流发现之时已经身处北都布置好的圈套中，已跟自己的阴阳师同僚处于对峙中。因为预知未来必然会产生种种蝴蝶效应，“改变”比“预测”困难上数倍。在北都最后的通牒似的影像电话里，皇昴流不得不下杀手除去另一个被选为死亡替代者的人物——可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会有人可以逃得开“命运”的残酷掌控。好在有人出面解开了局面——传说中的那个执行人，“最强大的阴阳师”。几乎无人不晓他的名字，据说他在战乱的年代终结了一切争端，但也引发了此后持续不断的其他人的牺牲与痛苦，因此而消声灭迹——这个人的名字，正是星史郎。昴流讶异之际，看到的是一个杀死了北都、看上去恶狠狠来寻仇的星史郎。在北都死之前说过的：“我不会怪任何人……本来想要一个人来阻止，结果现在……反而两个人都无法避免了。”似乎透露了她内心的自责。预知到自己命不久矣，使用力量的副作用会波及身边的所有人，甚至一直要保护的弟弟也将在不久后死亡，不过她已经厌倦了无法更改命运的挣扎。尽管一切都尽在她的预知中，只有一件事情例外——在她自杀时去找皇昴流的不是自己，而是同样预知到自己“将来”会被昴流所杀的星史郎。杀死北都的人并不是皇昴流，而是其身后的命运掌控者，强大的星史郎。因果的轮回看似结束了，实际远远没有——一个宿命的巨大轮回已悄然转动起来，袁藤冲人将会在多年后的舞台上出现，他想要消灭地上的人，并将这世界从无尽痛苦的轮回中拯救出来，而被袁藤利用的、引发地面与天上世界大战的最重要的关键棋子，正是被星史郎带入其生活的皇昴流的双生子弟弟——司狼神威。

看OVA需要不断地“脑筋急转弯”，CLAMP大神一贯热衷于架构一个看似错综复杂其实极富逻辑性与严谨性的世界。于是看得人不禁十分伤感——这些人如机械齿轮一般运行在既定轨道上，明明最渴求摆脱的、也正是最不自由最为悲惨的东西——那早已书写下来的“命运”。其实，“那个人”说过，“并没有一个完全正确的世界。每一个不同的选择将带来不同的后果，而将命运朝向哪个方向引导是交给人类自己的事情。并不能肯定所有的方向都好或者都坏。而这力量一旦滥用起来会非常危险。会不停地轮回、悲剧不断地重现。”他所指，并非是众人孜孜不倦探求的所谓“正确答案”，而是探寻力量时的种种企图，一切只是因为贪婪而已。但星史郎所求大概仅仅只是一点点温存与安全感吧——最擅长的即是欺骗他人同时也欺骗自己的他，以为这样就能紧紧捉住好不容易出现的温暖，只因为他所拥有的实在太少了——不断流转轮回的痛苦与无法抹去的孤寂与伤害。如此这般的两个苦苦挣扎的残缺之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将会是卷入一切洪流、带给他人最大伤害的凶手吧。尽管从一开始CLAMP就在渲染其哀伤感人的味道，大概也有弥补悲剧的味道吧——没错，怎么看OVA里两个人都仿佛是命运操弄下的受害者。比起这两个人，《X战记》里的他们更有魄力也更清醒决绝些，像是为着自己的目标毫不犹豫地毁灭掉整个世界也义无反顾——袁藤如此，昴流、神威与星史郎也是如此。只是就算已下定了如此决心，也已经无路可退之时，仍是不得不带着各自的悲怆吧。